凡是能够将审美意识通过语言外化为使他人在接受过程中产生审美想象和联想的感性对象,都可称之为文学形象,它具有间接性、心象性、概括性、符号性特点。
(1)形象的间接性:作为语言的艺术,文学作品中的形象不具有直接的现实性,它只能通过接受者的想象和联想才有可能间接地被感知。李白的诗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常被人们誉为“如画”。但对于不识字的儿童和不懂汉语的老外来说,他只能看见印在白纸上的符号,无法通过语言的中介去感受诗句,因而也毫无“如画”的形象感可言。
(2)心象性:可以将本身不具形体,难以捉摸的心理活动——某种情绪、情感、思绪、感受——转化为使人能感知的审美对象。心象性不仅见于个别诗句,有时候整首诗所展现的就是一个心象性的文学形象。不能把文学形象片面地理解为可以“目睹”的“图画”。它既有“图画”的物象,又有作家的“意象”、“心象”成分,或者没有“物象”,整体上就是一个心象性的文学形象。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全诗无物象可言,但是诗人却把那种因为时空无限、人生短暂而生的感慨,以及渴望有所作为但实际上却无奈的悲怆之感,在一唱三叹中形象化了。
(3)概括性。艺术概括是作家依据自己的体验和认识,以主体的审美价值追求能动介入方式,对富有特征的事物给予独特的艺术处理,从而在主体与客体相统一的基础上,创造既具有鲜明独特个性又具有相当普遍意义、体现一定审美价值取向的艺术形象的方法。朱熹的《观书有感》: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概括了读书给人带来的那种智慧之光启迪心智的精神升华和享受,说明了学问境界犹如源头活水,要常读常新,才能日新日进的道理。
(4)符号性:把文学形象视为“语言”或符号,有助于我们理解文学形象的隐喻性或象征性意义,使我们在感受形象的同时,去自觉地寻找其中隐含的意义和韵味。月作为一种天体是再普通不过了,但文语言中明月常常被寄托为思念、团聚之意。例如张九龄《望月怀远》: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李白《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