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的《饮潘》(其五)最主要的艺术成就是将“我”——诗人自己的情感完全渗透到景物的描绘中,达到了物我俱化、物我两忘的境地。如传诵千古的名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中,东篱、南山都是极平常的景物,也没有经过刻意描摹,却使人感到有种超凡脱俗的美,感受到诗人那种淡雅恬适的情趣。竟分不清是我在东篱下采菊,还是东篱之菊让我来采;分不清是我悠然见南山,还是南山见我悠然,情与景已经交融到分不清究竟谁是主体谁是客体的境界,真正达到了浑然一体。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两句同样使人从极普通的景物描写中感受到诗人与自然的亲近融合,似乎诗人已经与飞鸟一起融入夕阳下的山色中。
《饮酒》(其五)的另一重要艺术成就是蕴含着深透的人生哲理。诗人并不是殚精竭虑,硬要去探索什么人生哲理,而是自然的感悟。“心远地自偏”并不是什么玄妙深奥的哲理,却绝非那些玄言诗人和利禄之徒所能感悟,因为他们的心不远,也不可能远。
而最后两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更说明了诗人确实无意自创什么至理名言,他已经“忘言”了。惟其”忘言”,才更见其已全然明了“此中”的“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