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程颢的推论,不但善恶无法言先天,就是“性”之概念亦难以表达,一旦表达,就已经是性之发动而善恶生,亦即“人生而静”以下的现实人性了。不论性善还是性恶之性,其实均是后天所起;均与本性无关,本性只是静而无所谓善恶。
到南宋初,二程后学胡安国、胡宏父子进一步提出了“善不足以言性”、性善为“叹美之辞”而实“不可以善恶辨”的观点,强调性作为哲学本体和最高范畴,是超越后天的善恶评价的。所以除了赞叹性的美好外,连圣人也“无得而名焉”,自然善恶“不足以言之”。
胡氏父子的思想对中国心性哲学思考本体与善恶的关系影响极大,明代王守仁等性无善恶的观点,均可以从性本静而超越善恶的角度上去给予解释。在他这里,本体境界是超越性的,不能混同于情感、意念层面的后天善恶观念。善恶是心体动而为意念之后的产物。即不能以现象态的价值判断去规范本体。